到京都的人,也许找寻的都是昔年的繁华,透过车水马龙的人烟,向往着樱花下的三弦琴整日的弹唱,忧郁的贵妇从旧式的建筑中探出头来张望,纸伞,京扇,一阵风过,被飞舞的枫叶淹没了古色的小街。橘红色的京都国立博物馆,在最开始的介绍里用艳羡的口气称慕着1000多年前东方大陆的伟大帝国:唐。公元794年,平安京城始建于京都,历经大政奉远,直至1868年迁都到东京。以长方型建,朱雀路为轴,分为东西二京,东京模仿洛阳城,西京模仿长安城。如今的古城京都仍以洛中、洛西、洛北、洛东、洛南来划分,仍有九条、三条的名称。时光荏苒,京都的红叶,已是润了一茬又一茬,严穆的城楼的气息犹在夜空里旋转,仿若旧时的长安,浓艳和奢靡绽放之后,深邃在优雅的一颦一笑中。
祗园的木门在不经意间一次又一次的开合,婀娜多姿的歌舞妓成群的穿梭于柳边深巷。祗园的灯笼在细雨中轻轻的飘摇,春梦笙歌合着彻夜不息的檀板,画鼓和婆娑起舞的风味,以及千年之后的骄傲与羞涩,霏微雨罢残阳院,洗出都城新锦段。
岚山道,犹见源氏物语中明媚温婉的身影的漫步,淡淡的幽香飘过以及主人漆器食盒中豆腐的香甜;艳丽修长的和服停驻,犹有“得得”的木屐声,竹林里微乱的笑语嬉戏,渐行渐远。雾中的溪流清冽如玉,冷烟残照,岚山道,不改春时青。
满城的古寺,总有份淡淡的超然, 淡疏的香火,萦绕在悠远空寂的殿楼,顺着沙砾的表参道轻轻踩出浅浅的印痕,一日复一日的游人与香客,在向佛的道路上微笑。清水的舞台,一片巍然的山崖间流淌着音羽的瀑布,而一切不过是历史的庄重道具。金阁寺是这片木色禅意中的例外,繁丽的金色的阁院和楼顶的凤凰,镜湖倒影,曾被一位恨其寺绝顶之美的寺僧放火烧毁,才有三岛由纪夫笔下的金阁寺。原来美丽不止会输给时间,还会输给嫉妒。
战鼓和硝烟,一片夕阳的暮霭笼罩着德川的家徽,象征着一个东方岛国有过的至高权威,想象着一个个威严挺拔的身影,盘腿而坐,倚着壁上的锦图的镂空的雕花。 曾经的十五代将军一幕幕的逝去,终于有一天,一切都灰飞湮灭,至今只有行走于地板之上的黄莺般的鸣叫还回响在阴郁的二条城中。荣耀原都是这般的寂寞。
黄昏,东山山麓微红色的浮云,灵山观音悄然的耸立,京都塔下古色古香的城市开始显露他白日掩藏的色彩,闪烁的微光,似风灯摇曳,窄巷的深处,幽暗的一盏盏残灯照着归处。融入古都静谧的夜色。风欲转,绿阴掩映栏干晚。
和来时一般,在一个温和黄昏? 念着也许故地重游的几率也许不会太大. 终是平安道,一回来,须信一回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