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的3月,我在日本感受大唐之风韵。原本计划中今年也是3月再赴东瀛。没想,这个3月日本却承受着如此剧烈之痛,我才发现,游记还没写清,照片还没整完。有时,灾难来得如此突然,在措手不及之余,余味未消,却已沧海桑田。
那夜,从日光回来,我再入浅草雷门时,天将近晚。华灯初上仲见世街,随处可见往来人潮,淹没着浅草寺本应有的宁静。尽头的宝藏门在一片白灯笼的掩映下,如入白昼。奇怪的是,一入了门,喧嚣嘎然而止,那些静谧的、深沉的、寂廖的……也一并萦绕在空气里,无边无际。我安静地在寺里游荡,偶尔举起相机,偶尔坐下凝望。前来求签的人穿流于身边,无声无息,如来如去。橙黄金光的五重塔在天边矗立,令身处浅草寺的任何角落都能瞻仰得到,而每一次与它的遇见,却又有种种不同的美,目光交汇处竟有着华丽的孤独。
那时,我所体会到的远不如今日之深刻。我只记得当我踱步至佛像前,法相庄严且密而不语。如今我才明晓,在我的眼前的天翻地覆,恰好是他的眼中的如如不动。只是一年的光阴,如何参透得了这亘古不变的意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