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山,是的,你没看错。不是富士山,也不是韩国的釜山。富山县地处日本北陆山区,北临日本海,听起来有点离群索居,但实际上从北京飞到富山只需三个多小时。别看这里山峦起伏,其实水资源极为丰富。多条河流不仅冲刷出雄伟的峡谷,还形成了一片广阔的平原。由于富山背靠平均海拔3000米的北阿尔卑斯山脉,不用说,盛夏时节有了这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,怎能不凉快?
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小说《雪国》虽说原型是新泻县的汤泽,但事实上富山县也是雪国。不过,若想进入这冰雪世界,却要颇费一番周折。高原巴士、高山缆车、观光小火车、高山轨道火车,以及旅游汽车,足足动用五六种交通工具方能到达“雪国”。不过,为了这触手可及的清凉,折腾一下也值得。从索道换乘高原巴士后,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奔驰,将翠绿的杉树、墨绿的湖泊甩在身后,稍一愣神,一个拐弯后眼前竟是一片雪白。车窗外,道路两边的雪墙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两条银带般晶莹清丽,虽然雪融化了一些,但仍十分壮观。下车,体验一下雪墙的清凉,整个人似乎都被这久违的白雪柔化了。
原来每年开春后,当地人会用除雪车僻出一条山路,称之为“雪之大谷”。因为冬季大雪封山,积雪很厚,即使开辟出一条窄窄的公路,道路两面仍有20多米的雪壁。而第二天下山,乘坐山间小火车,游览黑部峡谷、黑部大坝时,眼前的景色又重新变得郁郁葱葱。这就是富山的神奇之处,山上雪国,山下绿林。据说一入秋,漫山遍野的红叶层林尽染,又是一番不同的风韵。不过,相对而言,还是夏季的富山更诱人。戴上你的滑雪行头,顺着堆满积雪的雪溪往山上爬,用不着担心寂寞,一路上会有不少滑雪爱好者与你相伴,甚至还有年过花甲的日本老太太,因为这里也是日本本地人最中意的滑雪胜地之一。
下山后,迎接你的不再是雪世界,而是无比挑逗味蕾的各式海鲜。由于富山市濒临日本海,海鲜特别丰富,这里的寿司和刺身鲜美异常,但价格却只有东京寿司店的三分之一。随便撞进哪家回转寿司店,都能吃到日本海里捕捞上来的、最新鲜的玩意。虽然名字和北京的那些“禾绿”们类似,但俨然不是你想象中的快餐店。厨师随便从身边摸出一尾鱼,麻利地挥舞着,各种叫不出名字,还带着海洋气息的鱼类、贝类和新鲜的海胆就被毫不吝啬地做成了寿司。到富山的第一餐就恨不能胃口再好些,多吞一口。富山湾的特产萤鱿最值得一试,这在别的地方可没有。透明的鱿鱼被做成寿司之后,依然闪闪发亮。
晚上不妨住住山顶的立山酒店,别看这座斜顶的度假酒店外表看上去朴素得像个气象站,却是亚洲海拔最高的酒店!入住后,你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,换上浴袍,在和式房间里泡汤。养足精神后,可以出门散散步,稍微走远一些就是一片茫茫雪原,凉爽自然不必说了。远远地还能望见富山湾,竖起耳朵,听雪踩在脚下吱吱作响,一回头,只见雪地上印着一串小脚印,原来是小兔子的。
在合掌村当个农夫
住木质合掌屋、吃烤鱼、赏“小切子舞”
在富山,很容易萌生做个日本农民的念头。比如电影《入殓师》里的年轻人,下决心离开大城市,回到了乡下,镜头里晃动的全是乡村美景——其实这风景,就是作家和导演从小看惯了的富山呀。
比起东京,富山这样的北陆地区似乎更像是传统意义上的东瀛。群山环抱,无人打扰,保持着古老的生活节奏和哲学。这种生活,对于任何一个长久在都市中挣扎的人,哪怕只有一天也是一种解脱。
花两天时间漫游富山的立山山区后,剩下的一天时间可以全部消磨在相仓五山的合掌村落里。这里1995年就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,至今仍保留着250座日本最传统的乡村民居建筑——合掌屋。所谓“合掌”就是指这种建筑构造形似双手拼成的倒V字,屋顶就像一本打开的书。这些合掌屋全部人工兴建,不用一根钉。清晨,当浓雾从合掌屋周围渐渐散去,露出身后的青山绿田,整个画面就仿佛被水洗过,纯净之极。如果是冬天,这里就是真正的雪国。尖尖的合掌屋全部被白雪覆盖,只透出点点灯火透着家的温暖。
整个村落没有喧闹的观光客,更没有人招揽生意。每家农户都经营着家庭旅馆,但他们好像又从未把旅游当作主业,照旧外出耕作。要不是村口的一块地名标志牌,你几乎没办法把这里和旅游扯上关系。接待游人入住的主人也是当地农民,常常主人为客人们准备好早饭之后,就换上一身行头,戴上墨镜,收拾几件农具,开车出门务农去了。
晚饭时,主人会在屋里早早生起火,烤上几串香喷喷的鱼干。客人们则在一旁品茗,等着色香俱全的晚餐上席。饭后,村民们则聚在一起,换上传统的猎人服饰,伴着用竹子做成的乐器,跳起颇具当地特色的“小切子舞”,以迎接远方的客人。此时坐在合掌屋里消遣,别说不用开空调,即使穿着长袖也不觉得热。一边吹着凉风,一边享受这难得的清雅。此时你所要做的,就是静静地体验最传统的日本生活。
周边好逛
去长野看“石之教会”,尝日式荞麦面
据说轻井泽是日本人最喜欢的避暑胜地,这里从19世纪开始就不断建造别墅,连天皇每年盛夏都会去那里避暑。而去富山的游客通常也会抽时间去趟邻近的长野县,因为这个因冬奥会而闻名的地方同样也是避暑的好去处。从富山坐汽车就能到达长野县,下车后,从车站租辆自行车,一路骑入山间。头顶是郁郁葱葱的树林,山景一路掠过,偶尔路过一两座欧式别墅或是西式教堂,盛夏的潮湿闷热就全甩在身后了。丛林中,藏着一座“石之教会”,这座石头城堡巧妙地利用了光线的奇幻与石头的硬冷,令整个建筑既庄严又使人迷醉。
车在山脊上慢慢地开,看着车窗外的景色、房屋和农田都因为在低处而渐远渐小,感觉自己像是在坐飞机。到了这里无需免俗,日本四大国宝级城堡松本城,以及高岗大佛都是长野县值得参观的景点,因为它们属于日本历史文化的一部分。去这些景点最好穿双轻便透气的鞋,因为为保护古建筑的地面,松本城的天守阁参观之前要脱鞋。门口有专人分发袋子,会要求你把鞋子装进袋子随身携带。
这里还有一样东西不容错过,日式荞麦面发源于长野的说法流传已久,所以到了长野,怎能不尝试一下最传统的日式荞麦面?这里的一些面馆可以由师傅指导客人亲手学做,尝尝自己依照古法做出的一碗日式荞麦面,会不会更香呢?
玩家引路
怎么去?
北京到富山有直达班机,只需3个半小时便可到达。富山虽地处北陆,但前往日本各地都很方便,如乘坐新干线前往东京只需3个多小时。富山夏季月平均气温不到30℃,时常有阵雨。所以出门别忘了带雨具。
住在哪儿?
山顶的立山酒店当然是不二之选,不过客房不多,需要提前预订。一晚约2万日元/人(含两餐),如果订不到也可以选择半山腰的弥陀平原宾馆。这里也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欣赏绝佳山景。冬季时,宾馆还有雪地靴、滑雪板可以随意借用。
买什么?
押寿司因为便于携带所以原本被当地人当作旅途中的盒饭,如今不少都有漂亮的传统包装,可以买作手信。最有名的是富山的鳟鱼寿司。另外,北陆山区每个车站都有旅游纪念章,印章上的图案十分精美。如果不想破费就收集一下印章,也算是到此一游的纪念了。纪念章一般放在车站出口处的醒目位置,但也并不都那么好找,有时需要花一番工夫。